认知拓宽 学医十七年才敢出手救人的温病宗师吴鞠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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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之前我们介绍了一些名医，很短时间就学习到很高的医术，年纪轻轻就扬名天下。今天要介绍的这位恰好相反，他学医学了17年都没敢治过一位病人，但一出手立刻震惊医坛，他就是温病大家吴鞠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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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吴瑭（1758—1836），字配珩，号鞠通，后世多称他作吴鞠通。吴鞠通出生于江苏淮安，他的父亲是个私塾先生，家境并不富裕，但在书香浸染下，一家人过得也很和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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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吴鞠通本来在父亲的教导下学习四书五经，准备考科举。可在他19岁那年，他的父亲突然得重病，几个月后过世，请来的医生甚至都说不清父亲到底得的是什么病。

     因为父亲过世的缘故，吴鞠通开始学习大量医书。学医四年后，吴鞠通的侄子巧官又生了急病，在医生的治疗下，病情越来越严重，最后全身发黄而死。吴鞠通非常自责，他读了四年医书，可侄子生病，他却开不出药方，甚至在别的医生面前，连发表意见的勇气都没有。

     此后他又发愤读了三年医书，终于觉得闭门造车还是不行，决定到北京去进一步深造。但学医之路没有那么容易，到北京后他发现连糊口都成问题。正巧他遇到一个机会，《四库全书》需要大量的誊写员，管吃管住还有收入。从小学儒的吴鞠通，写得一手好字，自然顺利入选。

     他报名誊写校对的正是《四库全书》的医学部分，这对于别人来说这只是一份工作，但对吴鞠通来说却是大好的学习机会。他研读了晋唐以来各家的学说，受益匪浅。尤其是读到了吴又可的《温疫论》，以及叶天士的《温热论》，深受启发。才意识到原来之前父亲和侄子都是患了温热病，而医生的治疗方法都是错误的。

     吴鞠通26岁到北京，之后的十年，一直在疯狂似的攻读医书，“进与病谋，退与心谋”，但始终“未敢轻治一人”，没有真正给患者治过病。吴鞠通因为亲人的治病经历，导致非常痛恨庸医。他将行医救人看的比天还大，所以极其谨慎，一直想获得更多知识以后再去行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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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在他36岁那一年，北京爆发了一次大规模的瘟疫，纪晓岚曾经记载道：“乾隆癸丑春夏间，京中多疫，以张景岳法治之，十死八九，以吴又可法治之，亦不甚验。”吴鞠通此时已学医17年，但还未出手为人治过病。“诸友强起瑭治之”，朋友们强烈建议让吴鞠通来抢救患瘟疫的病人，吴鞠通终于决定出手，接连抢救了数十个危重病人，一炮而响。

     此后找吴鞠通看病问诊的人络绎不绝。吴鞠通对内科杂病、妇科、儿科、针灸以及心理疗法等都颇有造诣，对于一些“沉疴怪症”更是“应手而愈”。但他为人“心正口直，性刚气傲”，当时不少同行嫉妒他、诟骂他，但有见识的人又都“叹服于他”。

     正如此前学医17年都不敢轻易为人治病一样，吴鞠通在著书立说上也极为谨慎。他在嘉庆三年（1798年），他41岁时，已经将《温病条辨》一书初步完成。但他又反复修改了6年，直到1804年，才将此书展示给友人征询意见。又过了快10年，在嘉庆十八年（1813年），吴鞠通才终于在好友汪廷珍的资助下，将《温病条辨》付梓刊行。汪廷珍是吴鞠通初到京城时结识的好友，当时两人都是寒门书生，意气相投。后来汪廷珍高中榜眼，官至礼部尚书，是道光帝的老师，但他与吴鞠通之间一直保持着挚友的情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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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《温病条辨》为清代温病学说标志性著作。此书仿《伤寒论》体例，分条列论，以求简要易诵，又恐简而不明，在各条之下详加辨析议论，故以“条辨”命名。《温病条辨》最主要的成就在于建立了完全独立于伤寒的温病学说体系，创立了三焦辨证纲领。该辨证体系与张仲景伤寒六经辨证、叶天士温热卫气营血辨证理论互为羽翼，成为温病创新理论之一。在治法上，吴氏以温邪易耗阴液为立法的依据，倡导养阴保液之法，切合临床实用。

     因为吴鞠通代表着温病学派的最高成就，故有“伤寒宗仲景，温病有鞠通”之说。能和医圣张仲景比肩，足见吴鞠通在中医药学史的地位。但吴鞠通谨慎谦虚的性格，在书中也有所体现，他写道：“是书之出，实出于不得已，因世之医温病者，毫无尺度，人之死于温病者，不可胜记。无论先达后学，有能择其弊窦，补其未备，瑭将感之如师资之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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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吴鞠通晚年还写了一部书叫《医医病书》，意思是治疗医生的毛病的书。由于吴鞠通是一位对医学非常谨慎的人，所以他对于当时的医生不学无术，随意给人治病开药，甚至把行医当做生意的行为，非常地痛恨。他曾说：“呜呼！生民何辜，不死于病死于医，是有医不若无医也，学医不精，不若不学也！”在《医医病书》中，吴鞠通指出了很多医生容易出现的问题，以及解决的方法，振聋发聩，中肯实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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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吴鞠通还有一部《吴鞠通医案》传世，收载病案457例，包括温病、伤寒、杂病、妇科、儿科等，案例简明完整。他用药不拘一派，寒热并用，胆识过人，常收奇效。自制银翘散、桑菊饮、清营汤、大定风珠及加减复脉汤等，使用频繁，效果灵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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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吴鞠通晚年时，东南诸省发大水，老百姓被淹死无数。他“为之痛哭咯血”，倾囊捐赈。在79岁时，他的长子突然病故，使他再受刺激，因此重病而逝，归葬故乡淮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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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江苏淮安市的河下古镇，是吴鞠通的故居所在，建有吴鞠通中医博物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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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淮安城古称山阳城，为州、郡、路、府治所，也是名医云集、世代延续之地。吴鞠通正是山阳医派的宗师级人物。山阳医派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，一直传承至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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